“其实,我早就已经累了。”
周依眼睛看着远方,眼角含有一滴泪水。
我动容地听着她的话。因为这话与之前的不同,我就很废解。
“可以听我讲个故事吗?”她道。我赶紧点头,她便放松了些,娓娓道来。
“其实我们小队,并没有同心同力……”
周依、麦茵、小樱。在做偶像的时候,一直是彼此最好的同伴,但在一同变成魔法少女之后,却发生了分歧。
麦茵很勇敢,小樱则是聪明,周依在magic stage中,一直扮演的是姐姐的身份,可在魔法少女的队伍,却意外是个胆小鬼。
一次战斗之后,周依便失去玩闹之心。
“我们别再做这种事了,它应该给专业的人做。我们只是孩子……”
雨夜,满是霓虹的街道上,一声凄厉的哭声响彻着。蓝发用剑的魔将少女将一位红发用枪的少女救下之后,便死死地抱住她。
就在这时,两米高混身肌肉,头上却只有一只眼的怪人从其背后出现,他攥在一起的拳头,一拳朝两人砸了下来。阻止巨人的是一声枪响。
“啪!”黄色魔将的少女双手颤抖着举平了枪,枪口还冒起着微妙的白烟。
不知多久之后,红衣终于醒来,但醒来之时,面容却带着几丝茫然。
“怎么了,麦茵,周依,你们的样子好奇怪。”
此时,蓝衣的麦茵正抱紧了她,而黄衣的周依则跪倒在地,无声地哭着。
小樱因为没按时击杀怪人,险些被惩罚害得剥去灵魂。要不是两人及时杀死独眼怪人,小樱现在可能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。
“为什么……我们简直是被绑在船上,成了永久的劳工,永远,永远也无法逃离这场无法抵抗的战斗。为什么是我们?”周依无助地哭着。
听着这话,麦茵沉着脸,而小樱则依旧一脸茫然。
是的一次机缘巧合,彻底改变了三人对魔法少女任务的看法。他们知道,解决怪人并不是他们想不做就不做的。
魔法少女的世界,不做任务的下场,就是死。
之后相当一段时间,三人的战斗都很沉闷,沉闷地就像漫漫长夜一般。
不过直到他们发现,自己不知不觉竟救济了那么多普通人。
他们虽然不记得三人的拯救,但是看到他们劫后余生地活了下去,三人也感到几分宽余。
渐渐得,小樱和麦茵开始从低谷恢复了过来。
只有周依还一直在梗梗于怀。周依也不知道,表面乐在其中的小樱和麦茵,是否只是在装样子,又或者,是想带动周依,让她没那么伤心。
总而言之,生活就这样继续了下去。
有一天,意外再次来临到周依三人身上。是一场极难的战役。小樱与麦茵的殒落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。
对,他们就是在救周依时死掉了。死得是那么普通,就像出了一场车祸。分明他们是超人的魔法少女。
解救周依的是位S级,但其在周依面前闪过的时间,只不足一秒,便追着那十几丈高的巨人远去了。
小樱死了,被周依抱在怀里的,是奄奄一息的麦茵。她脸上毫无血色,但看向周依目光依然温柔。
“小依,活下去。我们是正义的,我们的死不是没有价值的,我们不是拯救了那么多人吗?帮我一起活下去吧,我们不是要救更多人吗?”
“真希望,希望能看到所有怪人被从这世界上驱逐出去。那时候,我们也许就不用再做魔法少女了吧?”
“我答应你,我答应你,一定会剿灭更多怪人……可是,能不能求你不要离开我?”
“傻小依。我这样子,你觉得我还能活下去吗?”
麦茵面容惨淡,却还是温柔地看着周依。她面容的血色越发黯淡,最后消失了最后一丝生机。
“不!!!”周依痛苦地哀鸣,响彻了整个附境魔域。
回到神亭笼。
只见巨人动力石碎开之后,其中竟然跳出一只小兔子,说是小兔子但兔耳却是宽的,眼睛也是一双蓝宝石,模样一见便是萌动无害的。
它出来之后,茫然地看了看四周,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我与周依身上,之后便朝我们一跳一跳地跑了过来。
我完全没时间顾及它,因为我的心,全被周依牵动着。
“我好累。我根本不想拯救人类,我没那么无私。我只是,只是最初那个无助的女孩,想躲在强者身后,依靠她,向她撒娇的我。虽然在stage里我的形象是姐姐,但我却始终只是个妹妹。我好累,真得好累。”
说到这时,周依哭了,在我怀中哭得像个孩子。
“拥有了太多伪装,甚至我自己都曾骗过自己,我是一位沉浸于战斗,将拯救与正义当成己任的正义的魔法少女,但我知道,我不是。”
“不知不觉就过力了,我的生命在消逝,寿命越来越短了,可是我已经停不下来做魔法少女了。”
“猫猫,你不知道,你和小樱好像,当遇到你时,我只觉得再遇到了樱。”
“所以,即便一眼就看出你是丘比,我也无法恨你。在我心中,你更像樱,那个陪伴我很久的樱,与麦茵来说,与我更像的女孩,樱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,我知道了!小依……我已经懂了。”
不知何时起,嘲讽脸的巨型蛾子已经朝笼子的深处而去。87层地板上的巨人已然化为星尘,只在地面留下一个五丈多长的宝箱。两名猫耳少女依偎在一起,一名俨然就要失去生命,一名则满眼的哀伤。
“签下这张合约,就算和魔法少女解约了。”我拿出合同给周依看,她则用她带血的手在上面按下印迹。
合约立刻生效,伴随着纯洁的光芒在其身上消散。
“好了,终于好了。猫猫,我现在,是不是普通人了。”
“不……你没有,你只是失去了魔法少女的能力,你和常人还是有区别,现在的你……叫解约者。”
我为难地说出这番话,说完后,周依目光闪过几丝落寞,不过之后又笑着摇了摇头。“这样也足够了。我感觉到了,担子落下来了。我以后……是不是再也不用为了解决怪人而奔波了?”
“是!是!”我赶紧抓住她的手对她道。
当听到我的认可时,她的眼神开始闪着光,不过,不多时这光芒便逐渐散去,仿若她的生机,彻底从体内消散一般。
神亭笼下神庭森林,一位猫耳女装少年背着一个瘫软的身体朝上星湖的方向走来。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只小兔子。
上星湖的旁边,站着一位虽年迈却挺拔的管家,静静地看着湖面,眼神中带着几丝落寞。
“赛叔。”我走到赛巴斯蒂安面前,声音愧疚地叫住她。
他回过了头,看着我的目光中带着疑问:“是猫猫小姐,有什么事吗?”
“对不起,我没有保护好小依,我让她……”我说着,泪水涌出,几度声音失控。
直到被赛巴斯蒂安拍了拍肩膀。停下哭声,我茫然的看着他,只见他面目中的茫然却丝毫不比我少。
见他犹豫了一会儿,便茫然问道:
“抱歉我打断了你,猫猫小姐,不过你方才一直哭着说的小依……是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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